第二段承接上文,说明“小知不及大知,小年不及大年”,即小与大的区别。中心意思还是说明,小与大等一切关系都是相对的。本段也有两层含义。 第一层至“众人匹之,不亦悲乎”,庄子指出,朝菌、蟪蛄与冥灵、大椿相比,普通的人与彭祖相比,以及上文的蜩、学鸠与大鹏相比,都是小与大的区别。这种“小大之辩”是从现实的层面上来看的,也就是从“有待”的层面上来看的。但是另一方面,如果从“无待”的角度来看,那么,即使是长寿的冥灵、大椿、彭祖,他们依然受到“知”“年”的限制,依然没有达到完全的自由。人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,只是徒然感叹人生的短暂,羡慕彭祖的高寿;或者只是看到相对关系中的一面,而看不到另一面,那么就和庄子前文所批驳的蜩与学鸠是一样的了。 第二层为“汤之问棘”一段。这段话基本又重复了上文大鹏南飞的故事,因此前人对此理解便有不同。有人认为这是语义重复;有人认为这是庄子借助古代的圣贤(汤、棘)之口来加强前文所论述的“小大之辩”,在文中有重要作用。这两种看法各有道理。从全文来看,这一段话的含义与前文是一致的。 第三段,作者不再使用类似大鹏、朝菌之类的比喻,而是开始直接论述现实中的人,并最终指出什么才是真正的逍遥。 在现实社会当中,有些人的才能可以胜任一官的职守,行为可以符合一乡的俗情,德性可以投合君主的心意而取得一国的信任,这些人自鸣得意,以为自己生活得很惬意,其实,他们和蜩与学鸠一样,目光短浅,没有认识到自己受到功名利禄的束缚,依然无法摆脱各种制约,因此远远没有达到逍遥的境界。庄子接着指出,宋荣子要比这些人高明一些。他能够对世人的赞誉与诽谤置之度外,能够认清自我与外物的分际,辨明荣辱的界线,但是,庄子认为他依然没有达到逍遥的境界。列子比宋荣子更进一步,他能乘风而行,不汲汲于利益。但庄子认为他仍然没有达到逍遥。因为列子虽然可以免于行走,可他依然有所待,即他要依靠风才能飞行。 总之,全文至此,都是从各个方面,通过许多故事,来说明世界万物都是处在各种限制、各种制约关系当中的。在庄子看来,只要是“有待”,就不是逍遥。反过来,我们至此可以体悟到:真正的逍遥就是“无待”。 全文的最后,庄子指出了他所认为的真正的逍遥:“若夫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气之辩,以游无穷者,彼且恶乎待哉!”“乘天地之正”之“正”,指自然之性。“乘天地之正”,就是顺万物之性,也就是顺应天地的法则,亦即自然的规律。庄子认为,真正的逍遥是摆脱了一切依赖的限制,能够顺着自然的规律,把握六气的变化,以游于无穷的境域,这样才达到了真正的逍遥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