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父亲,看在圣母面上,看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面上,看在所有的圣灵面上,看在你灵魂得救面上,看在我的性命面上,你不要动它!这口梳妆匣不是你的,也不是我的,是一个受难的亲属的,他托我保管,我得原封不动地还他。” “为什么拿来看呢,要是寄存的话?看比动手更要不得。” “父亲,不能动呀,你教我见不得人啦!父亲,听见没有?” “老爷,求你!”母亲跟着说。 “父亲!”欧也妮大叫一声,吓得拿侬也赶到了楼上。 欧也妮在手边抓到了一把刀子,当做武器。 “怎么样?”葛朗台冷笑着,静静地说。 “老爷,老爷,你要我的命了!”母亲嚷着。 “父亲,你的刀把金子碰掉一点,我就用这刀结果我的性命。你已经把母亲害到只剩一口气,你还要杀死你的女儿。好吧,大家拼掉算了!” 葛朗台把刀子对着梳妆匣,望着女儿,迟疑不决。 “你敢吗,欧也妮?”他说。 “她会的,老爷。”母亲说。 “她说得到做得到,”拿侬嚷道,“先生,你一生一世总得讲一次理吧。” 箍桶匠看看金子,看看女儿,愣了一会。葛朗台太太晕过去了。 “哎,先生,你瞧,太太死过去了!”拿侬嚷道。 “呕,孩子,咱们别为了一只匣子生气啦。拿去吧!”箍桶匠马上把梳妆匣扔在床上。“——拿侬,你去请裴日冷先生。——得啦,太太,”他吻着妻子的手,“没有事啦,咱们讲和啦。——不是吗,小乖乖?不吃干面包了,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吧!……啊!她眼睛睁开了。——嗳嗳,妈妈,小妈妈,好妈妈,得啦!哎,你瞧我拥抱欧也妮了。她爱她的堂兄弟,她要嫁给他就嫁给他吧,让她把匣子藏起来吧。可是你得长命百岁地活下去啊,可怜的太太。哎哎,你身子动一下给我看哪!告诉你,圣体节你可以拿出最体面的祭桌,索漠从来没有过的祭桌。” “天哪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妻子跟孩子!”葛朗台太太的声音很微弱。 “下次决不了,决不了!”箍桶匠叫着,“你瞧就是,可怜的太太!” 他到密室去拿了一把路易来摔在床上。 “喂,欧也妮,喂,太太,这是给你们的,”他一边说一边把钱掂着玩,“哎哎,太太,你开开心,快快好起来吧,你要什么有什么,欧也妮也是的。瞧,这一百金路易是给她的。你不会把这些再送人了吧,欧也妮,是不是?”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