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此看来,那么如今这些高官显贵们,一旦犯罪受罚,有的脱身逃走,不能被远近各地所容纳;也有的剪发毁容、闭门不出,或假装疯狂不知逃到何处的,他们那可耻的人格,卑贱的行为,比起这五个人的死来,轻重的差别到底怎么样呢?因此周蓼洲先生的忠义显露在朝廷,赠给他的谥号美好而光荣,在死后享受到荣耀;而这五个人也能够修建一座大坟墓,在大堤之上立碑刻名,所有四方的有志之士经过这里没有不跪拜流泪的,这实在是百代难得的际遇啊。不这样的话,假使让这五个人保全性命在家中一直生活到老,尽享天年,人人都能够像奴仆一样使唤他们,又怎么能让豪杰们屈身下拜,在墓道上扼腕惋惜。抒发他们有志之士的悲叹呢?所以我和我们同社的诸位先生,惋惜这墓前空有一块石碑,就为它作了这篇碑记,也用以说明死生意义的重大,(即使)一个普通老百姓对于国家也有重要的作用啊。 几位有声望的士大夫是:太仆卿吴因之公,太史文起公,姚孟长公。 作者简介: 张溥(1602—1641),字天如,号西铭,明末太仓(现在江苏太仓)人。张溥幼年勤奋好学,所读之书都要亲手抄写,抄好朗读之后烧掉,再抄,一直要抄六七遍,因此他的书斋起名为“七录斋”。张溥生活的明朝末年,正是东林党人与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斗争激烈的时代,张溥同情东林党,富于正义感。崇祯二年(1629),他继承东林党反对黑暗政治的优良传统,结交社会上有气节、有操守、有学识的士大夫,联合起来组成爱国社团“复社”,成为复社的领袖。他们激烈批评时政,与阉党的残余势力进行斗争,得到各界的广泛支持,在群众中享有很高的声誉。在文学上,他主张“兴复古学”,强调“居今之世”,要“为今之言”,“务为有用”。他写过不少抨击时政的文章,内容充实,风格质朴,《五人墓碑记》是其中的代表。有《七录斋集》行世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