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篇文章的披情入理、情理交融的特点,表现在两个方面,一是作者将议论与叙述、描写、抒情结合为一体。第一部分是叙述换现银的经过,描写心理变化过程,叙述描写交融一起,第六段是叙述,第七段是议论带抒情,第8~9段是叙述带议论,四种表现方法中,议论与叙述、描写、抒情似盐溶于水,不知何者为盐,何者为水了。特别是作者将中国人的历史概括为两个时代的时候,表面上似乎在作一个科学的论断,但作者内心的情感却汹涌澎湃,他恨封建暴政,他怨国民麻木,他盼中国走出循环怪圈,几种感情熔铸于这一结论之中。二是议论以作者的情感为内在动力。正是在暗夜沉沉之时,作者心潮翻滚,对中国历史和现实的强烈情感化的感受和认识,才促使作者在灯下奋笔疾书,发出如此深刻而偏激的议论。在阅读这篇文章时,我们分明感觉到了作者情感的脉搏在激烈跳动。千方百计将钞票换成现银后,现银沉重,心情更沉重。这沉重的感情,促使作者思考中国历史和国民性的重大问题。作者通过对历史的回顾,愤怒而悲哀地得出中国历史的两个时代的结论。文章结尾一个叹号,更是寄托了作者一片深情,固然悲哀,却不绝望。 三、语言富有力度 鲁迅作品非常具有个人风格,他的作品不用署名,单看语言,就能辨识。他的杂文更有个性化特色。一般杂文,以说理抒情为主,语言要好,实在不容易。鲁迅杂文以个性化著称,双关、反语等使用起来得心应手,处处可见幽默、讽刺、嘲笑。而鲁迅杂文的最大特色是它的形象性,用极为形象的语言造成意象来进行高度哲理化的议论。这就使语言具有无比的力度,像匕首,似投枪,刺向敌人,无法招架。《灯下漫笔》中,他将中国人的历史概括为两个时代,“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”和“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”,总共20个字,就概括了千百万中国人所经过的历史;它高度浓缩,胜过某些史学家的“巨著”,它有雷霆万钧的力量,砸向封建专制暴君,分量之重,实属罕见。 这篇文章的语言力度还表现在用字用词上,如“蔡松坡先生溜出北京”的“溜”,“历来所闹的就不过是这一个小玩艺”的“闹”,“中国的百姓是中立的”的“中立”等,在文章中俯拾即是,它们准确形象,入木三分,概括了现象,揭示了本质,显示了语言的威力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