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北省襄樊市保康县第二中学 陈永海 对于古文中汉字的读音问题,语文界历来就众说纷纭莫衷一是。主张以今音读古文者有之,主张以古音读古文者亦有之。究竟该怎么去读古文中的古字呢?这一直就是一个困扰一线语文教师的难题,其亟待解决却又一直悬而未决。对此,不少语文教师都颇有微词。愚思虑再三,遂决定发表一点愚见。愚以为,既然是古字,何不读古音呢? 一、以古音读古文,是继承祖国优秀传统文化、激发探究欲望、提升语文学习能力的体现 古文,顾名思义,就是指古人写的文章。既然是古人写的文章,那么在诵读时就不宜采用后世的语音,而应以古音去诵读古文。清代著名学者顾炎武云:“天之未丧斯文,必有圣人复起,举今日之音而还之淳古者。”(《音学五序》)试问,连顾老这样的大家尚主张学者们大力研究古音,用正确的古音来读古文,那我们这些后学们还争论什么呢? 有人说,国际形势瞬息万变,中国理应加快和国际接轨的步伐,故而汉语也必须逐步地规范化,一切汉字的读音都应严格遵照国家语委颁布的《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》(以下简称《表》)去读。于是不少人据此就提出了“应以今音读古文”的观点。愚以为此说法虽不无道理,但将此问题如此绝对化却也是不对的。 譬如,《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华侍坐》中“比及三年”之“比”,《表》中明确指出此字今统读为bǐ,但教材在此却注音为bì。是教材编者不知此字今已统读而为之,还是出于其它什么原因而特意为之呢?这不由得引起了我的思考。 我想这看似不合规则的错误的注音应是他们特意为之。那么,他们的这一“特意为之”究竟意欲何为呢?细细揣摩之余,我似乎明白了一点,这大概就是教材编者的主张吧!他们亦主张以古音读古文。 听我如此一说,有人可能会问,统读多简单啊,以古音读古文岂不是自找麻烦?其实,看似如此实则不然。以古音读古文好处是很多的,它不仅可以让我们诵读起来有琅琅上口音韵和谐的感觉,更为重要的是它还可以激发我们的探究欲望,从而进一步地提高我们的语文学习能力。试问,当你读到“比(bì)”时,难道你会无动于衷?难道你不会拿起工具书来做一番探究吗?答案自已不言而喻。我想,只要善于抓住机会,多进行这样的探究活动,你的语文学习能力一定会得到飞跃式发展的。 二、以古音读古文是践行《高中语文新课程标准》的体现 《高中语文新课程标准》有言:“语文是最重要的交际工具,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,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,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。”由此可见,新课标强调“工具性”和“人文性”并重,我们不应该片面强调某一方面,更不能否定任何一方。 可事实是,“工具性”历来备受关注,而“人文性”一直不受重视。诚然,传授适当的语文知识、培养和提高学生的语文学习能力是很重要,但我们也不可顾此失彼啊!我们还应进一步激发学生热爱祖国语言文字、热爱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感情,提高他们的文化品位和审美情趣。 如果单讲有效扫除阅读障碍利于诵读,那么以现今之统读音去读古字可能有着无可比拟的优越性。但我却始终认为,统读固然优越,其弊端也不容小觑。从小的方面来讲,它可能会诱发出一些学生的惰性,使他们懒于思考,懒于动手。而更为严重的是,它可能会从一定程度上贬低或损害古文的文学艺术价值,久而久之,它就可能影响到后学们学习古文的兴趣。一旦其兴趣丧失,那问题可就不堪设想了。 譬如,《寡人之于国也》中“数罟不入洿池”的“数(cù)”以及《逍遥游》中“未数数然也”的“数(shuó)”,《现代汉语规范词典》、《现代汉语词典》、《新华词典》、《新华字典》等均只收录shǔ、shù、shuò三个读音,而cù和shuó的读音却均未收录。试问,此二例按今音该怎么读?按今音读又作何解释呢?显然,按今音读无疑会令古文之价值大打折扣。如此这般,又何谈激发学生热爱祖国语言文字、热爱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感情?感情都将没有了,文化品位和审美情趣的提高恐怕也行将成为一句空话。 三、以古音读古字应分情况区别对待,不可一概而论 众所周知,中华文明源远流长,语言文字也是一脉传承。古汉语中有不少词语一直保留到了今天,那么,对于此类词语该怎么读呢?是以今音读,还是以古音读呢?愚以为,此类情况应区分情况区别对待,不可一概而论。同一个词语,若在古文中出现就应按古音去读,反之亦然。 譬如,同是词语“不胜感激”,若其出现于古文中,我认为“胜”字就应读成“shēng”;若其出现于现代文中,“胜”字则应读成“shèng”。为什么会这样呢?其实道理很简单。因为“胜”在古汉语中的读音分两种情况,当其作“能承担,能承受”或“尽、完”解时应读“shēng”,除此之外则应读“shèng”。而其在现代汉语中则只有一个读音,无论其作何解释统读为“shèng”。显然,其于“不胜感激”一词中应作“尽、完”解,故而就有了于古汉语中和现代汉语中其读音不同的情况。 以上仅是我对文言文中古字读音的一点拙见,以供商榷,不足之处敬请批评指正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