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南省双峰县第一中学 谢立凡 问题探究 我们在前面读了钱钟书的《谈中国诗》,现在读了梁思成的《中国建筑的特征》,一个是讲中国的诗,一个是讲中国的建筑,两人研究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。但是,我们却发现,他们的研究方法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。 钱先生说,谈中国诗必须要有比较的立场,即不仅要有纵向的比较,而且更要有横向的比较,“意中就有外国人和外国诗在”,这样才能居高临远,“对本国诗尽职”。他运用这个方法,不仅看出了中国诗的特征,而且看出了中国诗和世界诗歌的相通相融的关系。梁思成先生没有宣示他用了比较的方法,但实际上却也是用了这一方法,他通过中西建筑的比较,发现了中国建筑的特征,发现了中国建筑木材结构中的框架式原则对人类建筑业的巨大贡献。而且,他也同样地发现了中西建筑的“可译性”,原来中国建筑和西方建筑只是形式不同,其内容和功用却是完全相同。 钱钟书先生根据内容和形式的辩证关系,对中国格律的作用进行了深入的探索,指出“一篇里不许一字押两次韵的禁律限制了中国的诗篇幅”,可是,“诗体也许正是诗心的产物,适配诗心的需要”,“简短的诗可以有悠远的意味,收缩并不妨碍延长”,正是因为篇幅简短,才使中国的诗“从‘易尽’里望见了‘无垠’”,形成了特有的“富于暗示”的诗风。钱先生的这一论断,对中国格律的作用给予了科学的分析。无独有偶,梁思成先生也运用同样的方法,对中国建筑的法式的作用进行了研究。梁先生说,“我们三千年沿用并发展下来的惯例法式”,“无论每种具体的实物怎样地千变万化,它们都遵循着那些法式”,法式对于建筑“有一定的拘束性,但同时也有极大的运用的灵活性,能有多样性的表现”。 更有趣味的是,钱钟书先生通过对中外文艺思想史的研究,发现中国的诗歌、绘画乃至哲学,都是“一蹴而至崇高的境界”。而梁思成先生通过对中外建筑史的研究也同样发现,中国“很早就创造了先进的科学的梁架结构法,把它发展到高度的艺术和技术水平”。中华民族的这种超前思维超前智慧超前创造,的确是世界文化史上的奇迹。 从上述情况看出,钱先生和梁先生各自耕耘在不同的领域,他们在事业上的成就也是各不相同,但是他们的研究方法却有着许多的相同之处。这件事对我们有很大的启发,我们许多人以后不一定当建筑学家,也不一定当文学评论家,但是,我们可以从他们的文章中学到研究和探讨问题的方法。读钱文如此,读梁文也如此,其实读任何一个名人的文章都应当如此。只要我们如此读书,就可以从中学到智慧,增长才于,将来也就可以同样地成为名人。你以前是这样读书的吗?请你回头再把学过的文章温习一下,举一二篇文章为例,说说你的体会。 探究思路: 可以说,每篇课文都可以给我们深刻的启发,例如: 朱自清先生的《咬文嚼字》一文能给我们以创新思维的启示。作者对“套板反应”很是反感,认为“一个人的心理习惯如果老是倾向‘套板反应’,他就根本与文艺无缘”。可以说本文正是作者突破“套板反应”,推陈翻新的典范。首先题目就是创新,“咬文嚼字”向来是一个贬义的成语,作者却借用过来赋予崭新的意义,说明自己的文学主张。其次,郭沫若将“是”改为“这”,是当代文学界公认的善于炼字的典型,郭沫若本人也以此自诩,作者却能广征博引,从中发现新的炼字的规律,使人有茅塞顿开的感觉。再如作者提出“文字上推敲,骨子里实在是在思想情感上‘推敲’”,字的联想意义“不易控制,而且它可以使意蕴丰富,也可以使意思含糊甚至于支离”,“一个作者在用字上面离不掉‘套板反应’,在运思布局上面,甚至于在整个人生态度方面也就难免如此”,这些观点都是别出心裁,发前人之所未发,是作者讲出的新颖别致的道理。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,处处使人觉得作者视点新,事例新,道理新,通篇洋溢了一种创新的氛围。 林庚先生的《说‘木叶’》启示我们,要善于从司空见惯的现象中发现问题。“木”“木叶”“落木”“树”“树叶”“落叶”,这都是我们天天见到的词语,可是我们却从来也没有想过其中有什么学问。但是,作者不囿于俗见,从中发现一连串的问题。为什么诗家们都爱用“木叶”而不用“树叶”?为什么诗歌中只见到“树”或“叶”而不见“树叶”连用?为什么明明是描写“落叶”,诗人们却偏偏要写成“落木”?作者顺着这些问题深入探索,终于揭开了其中的谜团。这种探究问题的意识和方法,对我们的学习是很好的启示。 闻一多先生的《孟浩然》启示了我们,鉴赏诗歌和文学作品,要采用知人论世和比较的方法。作者的研究对象是孟浩然的诗,然而始终把孟浩然这个人、这个人所处的时代和环境,与他的诗联系在一起研究。从这个人所处的时代考察这个人,从这个人考察这个人的诗。由于采取了“知人论世”的方法,文章写得扎实,富于说服力。文章还把诗人孟浩然与其他诗人,比如陶渊明、苏轼、杜甫、王维、刘长卿和十大才子做比较;把隐士孟浩然与历史上隐士庞德公、同时代隐士做比较。在比较中,孟浩然其人、孟浩然其诗就给了读者更清晰的印象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